第10章 向陈七说再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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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老五那帮人机关算尽太聪明，却不知道他们千万百计想要找出来的证据，一直挂在我的脖子上。
这是他的风度和宽容，尽管仍然在耐心地等待我痊愈，却不愿催促我，至于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痊愈——痊愈了我自然会主动找他，也不必多嘴再问。
有时候，自己的苦苦挣扎，倒成了别人眼中的可笑风景。
我笑笑，合上手机盖。
说他喝醉了吧，他的眼神异常清醒，说他没醉，却又分明在说醉话，好像尖刀一样扎进我的心里。
我顿了顿，笑着指向他身后，“你还有娟子。”
老沈的声音很寂寥，“我只想告诉你，我并非从来不信任任何人……这么久以来，可以扳倒我的证据，一直在你身上。”
我一怔，下意识地摸着颈上的玉如意，本应光滑的表面似乎有一些凸凹不平，平时我也把玩过，只当是雕工的问题，这时仔细抚触，才发觉似乎是些密密麻麻的细小数字——是了，钥匙密码，原来沈兴国的账本根本不是用钥匙打开的，而是密码。
“去哪里？”
我握着玉如意，心时有一点歉意：“我只是出去散散心，也许会回来，何况……”
沈兴国见留不住我，沉默片刻，眉宇间似乎又沧桑几分，然后他转身抱起了沈娟：“娟子，向阿七说再见。”
那晚罗侯来找我，他知道了所有的事，包括小八的身世和我的过去，我猜是猫猫告诉他的。罗侯好像一夜之间就成长为有担当的男子汉了，他知道我心丧若死，想离开这里，便邀请我跟他一起回南方，而他也可以留在当地的职业球队打球，不必跟我分开。
然后我还没来得及感动，臭小子头一低就吐了我一身。
当然记得，当初他离开之前送了我一条玉石项链，红绳上拴着的翡翠朱雀如意晶莹剔透，甚为美丽，我第一眼看见便喜欢上了，这么久以来一直挂在脖子上，几乎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。
“我知道老五的事给你的伤害太大，解释毫无意义。”
如果一心求死，方法有很多，比如把房子装修一下然后趴在墙上猛吸甲醛，但每一个生命力顽强的人，都好像下雨天匐匍在地面上的蚯蚓，尽管失去了泥土的掩盖和生存的依赖，却不能选择立刻僵死。
第二个月，我向朴承胤递了辞呈，他很意外，但满脸喜悦地签了。
沈兴国诚挚地挽留我，眼中带点落寞，“当初的兄弟们现在七零八落，墨墨也走了，如果连你也离开……”
一年，我曾经答应过等某个人一年，可是却没有等到，以后也再也等不到了。
然后我请警卫处的同事们吃饭，洪大志听说以后非要死乞白赖地一块来，酒桌上他喝多了，腼着脸赖在我身边，把胸膛拍得砰砰响。
“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“阿七，留下来，我一定当你是亲生女儿那样疼爱。”
我爱你，而你将永远陪着我……
我转过身，大步离开，沈娟甜甜的“阿七再见”还回荡在我耳边，手机铃声响了，方进宇发来简讯：“想去大城市收管理费？佛罗伦萨？维也纳？我带你去！”
当初他向我告白时说过，“辞职，嫁给我”在他看来，至少我已经向他迈出了第一步。虽然他看向我时，眼中充满了希望，但是并没有急于追问我是否改变主意。
呵呵，我不配……而且，南方，是小八长大的地方……
他问。
于是老沈识趣地不再追问我离开的事，改口问：“阿七，还记得我送你的玉坠？”
--全文完--
他再问。
很久很久以前，我曾经说过：我是性情中人，但我不脆弱。
我沉默。
“陈七姐……你要是真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，等我明年毕业，跟我一块回北京……我家的产业可不比那个朴棒子少，随便你看上王府井大街的哪个店面，只要说一声，店就是你的了……”
要去哪里？大家都这样问我，但我不知道，我只知道，我要离开这个城市。
我点点头：“想出去走走。”
车窗外的阳光还是这么灿烂，但冬天就要抵达了。
散场时，我把洪大志扶到酒店门口，嘱咐小高送他回学校，洪大志却死死赖在我胳膊上不肯走，幸好他拽的是我没受伤的胳膊，不然我非一脚踹过去不可。他用力抱着我的手臂，头沉沉地枕在我肩上，口没遮拦地大喊：“陈七姐……你别乱跑，不然我找不到你……你等我毕业……就一年，我们一起离开这个破地方……”
我依然沉默。
临走之前，沈兴国找到了我，他眼里的留恋很真切：“阿七，听说你想离开这个城市？”
严老五那帮人机关算尽太聪明，却不知道他们千万百计想要找出来的证据，一直挂在我的脖子上。
这是他的风度和宽容，尽管仍然在耐心地等待我痊愈，却不愿催促我，至于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痊愈——痊愈了我自然会主动找他，也不必多嘴再问。
有时候，自己的苦苦挣扎，倒成了别人眼中的可笑风景。
我笑笑，合上手机盖。
说他喝醉了吧，他的眼神异常清醒，说他没醉，却又分明在说醉话，好像尖刀一样扎进我的心里。
我顿了顿，笑着指向他身后，“你还有娟子。”
老沈的声音很寂寥，“我只想告诉你，我并非从来不信任任何人……这么久以来，可以扳倒我的证据，一直在你身上。”
我一怔，下意识地摸着颈上的玉如意，本应光滑的表面似乎有一些凸凹不平，平时我也把玩过，只当是雕工的问题，这时仔细抚触，才发觉似乎是些密密麻麻的细小数字——是了，钥匙密码，原来沈兴国的账本根本不是用钥匙打开的，而是密码。
“去哪里？”
我握着玉如意，心时有一点歉意：“我只是出去散散心，也许会回来，何况……”
沈兴国见留不住我，沉默片刻，眉宇间似乎又沧桑几分，然后他转身抱起了沈娟：“娟子，向阿七说再见。”
那晚罗侯来找我，他知道了所有的事，包括小八的身世和我的过去，我猜是猫猫告诉他的。罗侯好像一夜之间就成长为有担当的男子汉了，他知道我心丧若死，想离开这里，便邀请我跟他一起回南方，而他也可以留在当地的职业球队打球，不必跟我分开。
然后我还没来得及感动，臭小子头一低就吐了我一身。
当然记得，当初他离开之前送了我一条玉石项链，红绳上拴着的翡翠朱雀如意晶莹剔透，甚为美丽，我第一眼看见便喜欢上了，这么久以来一直挂在脖子上，几乎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。
“我知道老五的事给你的伤害太大，解释毫无意义。”
如果一心求死，方法有很多，比如把房子装修一下然后趴在墙上猛吸甲醛，但每一个生命力顽强的人，都好像下雨天匐匍在地面上的蚯蚓，尽管失去了泥土的掩盖和生存的依赖，却不能选择立刻僵死。
第二个月，我向朴承胤递了辞呈，他很意外，但满脸喜悦地签了。
沈兴国诚挚地挽留我，眼中带点落寞，“当初的兄弟们现在七零八落，墨墨也走了，如果连你也离开……”
一年，我曾经答应过等某个人一年，可是却没有等到，以后也再也等不到了。
然后我请警卫处的同事们吃饭，洪大志听说以后非要死乞白赖地一块来，酒桌上他喝多了，腼着脸赖在我身边，把胸膛拍得砰砰响。
“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“阿七，留下来，我一定当你是亲生女儿那样疼爱。”
我爱你，而你将永远陪着我……
我转过身，大步离开，沈娟甜甜的“阿七再见”还回荡在我耳边，手机铃声响了，方进宇发来简讯：“想去大城市收管理费？佛罗伦萨？维也纳？我带你去！”
当初他向我告白时说过，“辞职，嫁给我”在他看来，至少我已经向他迈出了第一步。虽然他看向我时，眼中充满了希望，但是并没有急于追问我是否改变主意。
呵呵，我不配……而且，南方，是小八长大的地方……
他问。
于是老沈识趣地不再追问我离开的事，改口问：“阿七，还记得我送你的玉坠？”
--全文完--
他再问。
很久很久以前，我曾经说过：我是性情中人，但我不脆弱。
我沉默。
“陈七姐……你要是真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，等我明年毕业，跟我一块回北京……我家的产业可不比那个朴棒子少，随便你看上王府井大街的哪个店面，只要说一声，店就是你的了……”
要去哪里？大家都这样问我，但我不知道，我只知道，我要离开这个城市。
我点点头：“想出去走走。”
车窗外的阳光还是这么灿烂，但冬天就要抵达了。
散场时，我把洪大志扶到酒店门口，嘱咐小高送他回学校，洪大志却死死赖在我胳膊上不肯走，幸好他拽的是我没受伤的胳膊，不然我非一脚踹过去不可。他用力抱着我的手臂，头沉沉地枕在我肩上，口没遮拦地大喊：“陈七姐……你别乱跑，不然我找不到你……你等我毕业……就一年，我们一起离开这个破地方……”
我依然沉默。
临走之前，沈兴国找到了我，他眼里的留恋很真切：“阿七，听说你想离开这个城市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