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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最近之文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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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近之文化,当以学校教育为主。清自同、光以来,既由科举而渐倾向于学校,至光绪三十年,诏废科举,民志益定。十余年来,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,虽对于教育,有提倡与摧残之二方面,而社会之心理,殆皆公认学校为民族文化之一大事,虽有私塾与其他讲学之团体,其盛衰固悬别也。民国初年,迭制教育统计,观其数字,固可以见其进步之梗概。

    全国学校概况表(教育部总计表)

    以《新教育》杂志调查表观之,尤可以见各地文化之优劣焉。

    《新教育》第五卷第四期全国各等学校学生数表(民国十一年)

    清季教育,多取法于日本。张之洞所定学堂章程,最注重于读经,以其为中国文化之根本也。民国以来之教育,多取法于欧、美,而中小学校之读经,首先废止,高等大学之经学科目,亦以次改革。急进之士,尤以反对孔子之学说、提倡后进、改造解放之声,震于一时。于是有所谓新文化运动者,以排斥旧道德、改革旧文学、创造新民族、建设新国家为目的。其他之主张革新而较为平和者,则以提倡职业教育,施行选科制度,采取欧、美最新之教学法,如设计教学及道尔敦制等,今方日进而未有艾焉。

    新文化之运动,始于北京大学。北京大学之历史,亦吾书所不可不述也。《时事新报》载《北京大学之成立及其沿革》甚详,兹节其要于下:

    光绪二十二年,侍郎李端棻疏请立大学于京师。二十四年,始由军机处及总理衙门拟具《大学章程》八十余条,呈请开办。命孙家鼐为管学大臣,即景山下马神庙四公主府为大学基址,置仕学院,令进士、举人出身各京曹入院学习。庚子拳匪作,生徒四散,校舍封闭,大学停办者二年。二十七年,张百熙被命为管学大臣,延吴汝纶为总教习。汝纶病卒,副总教习张鹤龄继主教务。二十八年七月,奏定大学堂章程。十一月,开学招生,甄拔各省绩学之士,风气骤变。二十九年,张之洞奏上学堂章程,以总理学务大臣统辖全国学务,别设大学总监督。三十年正月,改刊管学大臣印为京师大学堂总监督印,至是大学始成独立机关。三十三年,刘廷琛为总监督,宣统元年十一月,始筹办分科,设经、法、文、格致、农、工、商七科,各科俱以预科及译学馆毕业学生升入。武昌起义,各科学生多有散归者。民国成立,改称北京大学校,总监督改称校长。严复任校长时,学生增至818人。至三年,胡仁源署校长,全校学生增至942人。四年,增至1 333人。五年,增至1 503人。六年,胡仁源辞职,赴美调查工业。蔡元培任大学校长,整顿校规,祛除弊习,停办工、农各科,专办文、理、法三科。至六年暑假,全校学生增至2 000人,校中又创设各会,如进德会、哲学会、理科化学演讲会、雄辩会、音乐会、书法研究会、画法研究会、体育会、技击会、静坐会、成美学会及阅书报社、学生储蓄银行、消费公社等。

    北京大学之倡新文化,当民国七八年间,其时欧战既平,巴黎和议将以青岛付之日本,北京学生愤之,乃于八年五月四日,大举示威运动,以驱除卖国贼曹汝霖、陆宗舆、章宗祥为帜,迭经军警干涉,而学生之气不稍挫。于是五四运动之名词,赫然为教育界之一大事。

    《东方杂志·中国大事记》:“八年五月四日,北京中学以上各校生,因巴黎和会议定将青岛让与日本,非常愤激,于本日聚集数千人,排队出行,为一种示威运动。并四处分送传单,手白布旗,书力争山东问题、排除卖国汉奸及卖国贼曹汝霖、陆宗舆、章宗祥等字,先至东交民巷各国公使署,递意见书。途经曹汝霖住宅,群拥入质问,适回国驻日公使章宗祥在曹宅,被众攒殴,受伤甚重。寻曹宅火发,学生整队散去,警察及步军游击队捕去学生数十人,未几即经保释。事后交通总长曹汝霖、币制局总裁陆宗舆及教育总长傅增湘等,均呈请辞职,国立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亦辞职出京。”

    后以政府财政困难,恒欠学校经费,国立诸校常感恐慌,而所倡之新文化,恒受社会之反对,其焰稍稍衰焉。

    吾国教育之不能普及,原因孔多,论者谓文字之艰深亦其一因,遂有改造汉字之议,倡始于王照之官话字母及劳乃宣之简字。

    《统一国语问题》(陈懋治):“五十年来国语问题及其改进之历史,分为四期:第一期,用罗马字母拼音代汉字。此期起源远在明季,其时基督旧教始来我国,欧西人士入我内地者,辄用罗马字写其地之方音,以便学习华语。有清一代,新旧两教教徒来者益多,于是此罗马字拼中国音之法,传播益广。此类之书,今教会中新旧都有出售。”“第二期,白话书报初起,各地拼音文字之发生。此期大略在前清光绪甲午年以后,教育普及之说,萌芽是时,故白话书报往往出版于各大都会,而浙江之《杭州白话报》、北京之《京话日报》,其最著者也。又因基督教所设学校,其教科书颇用白话,于是亦有仿为之者,是即今日学校用语体文之滥觞矣。至各地之造拼音文字者,首有广东王炳燿氏,嗣有福建蔡毅若氏,而推行最广者,为直隶王照氏之官话字母。因官厅之提倡,北京、天津、东三省、山西传习者甚众,其后浙江劳乃宣氏,用王氏字母,改名简字,奏设学堂于江宁,大江南北习之者亦不少。”

    民国二年,教育部召集读音统一会,制定注音字母,至七年公布。

    《统一国语问题》:“民国元年十二月,教育部颁布读音统一会章程。二年二月十五日开会,三阅月而会毕,制定注音字母三十有九,审定字音六千五百余。”“会员七十九人,会议选用字母时,颇多争执。结果,议决用固有之汉字,择笔画最简单者,取其双声以为声母,取其叠韵以为韵母,其写法,则凡与楷书易混者,皆改用篆体。”“民国七年十一月,教育部公布注音字母。”

    于是小学校之读本,改国文为国语,师范学校亦以国语与国文并教。然其始冀以省笔之字母,代繁笔之汉文者,后则变为以俚俗之方言,代通行之文句。而读音虽号统一,又有京音及国音之别,各成风气,不相为谋,统一之期,盖有待也。与改造汉字并时而兴者,有中国打字机,而其原,则本于汉字之不可废。

    《创制中国打字机图说》(王汝鼎):“日本山本宪氏,著有《息邪》一篇,篇中以中文与西文相较,其便与利之点,悉属中文;而不便与不利者,都系西文。因知中文为现今世界最完善之一种文字,西文之勃兴,徒以随其国势而然耳。故其断案曰:中国文字,不独现今流行于东亚各国,他日必遍布于宇内。倡汉文废止论者,妄也;倡汉文节减论者,亦妄也。”

    初,美、日两国均思创造中文打字机,均未完善。有无锡周厚坤者,创造一机,能配置中文六千字。

    《创制中国打字机图说》:“一美国教士之寓北京者曰翕腓而特,于1899年,创一打字机,形为一直径四尺之大平圆板,上置四千整形之中国字模印,附以其他成印之机件,惜尚未完全制成。”“又有一日本工程师,其机方在实验中。”“周君厚坤,1910年,留学美国意里那大学,习铁路工程科。明年,转学于波士顿麻省理工大学,改习机械、造船两科。1914年同时毕业,得机械、造船两学士位。 1912年,创造中国打字机。”“其机内部有同式之圆筒四,每简直径三英寸,长十英寸。于其周围,约可配一千五百字,字之大小,为一英方寸四分之一。四筒共可配置六千字,此数可随意增减。一十字机架,支于两端之机干上,负此四筒,如太阳之环以行星焉。”[1]

    周仍思实验而再求改良,此可以见汉字之不适于用之说,未可尽信也。

    欧战以后,世界思潮,回皇无主,吾国学者,亦因之而靡所折衷,不但不慊于中国旧有之思想制度,亦复不满于近世欧、美各国之思想制度。故极端之改革派,往往与俄国之过激主义相近,次则诵述吾国老、庄、鲍生之说,期反于原人社会,而抉破近世之桎梏,是亦时势使然也。然因此现象,复生二种思潮:一则欲输入欧、美之真文化,一则欲昌明吾国之真文化,又以欧、美人之自讼其短,有取法于吾国先哲之思。

    《申报·德国通信》:“德国近半世纪以来,因物质文明发达之故,一般人多趋重物质主义,而丧失精神生活。一部分有思想之青年,遂相约逃出物质,反于自然。于是所谓游鸟及自由德意志青年等等团体发生。此等团员,大率衣履务尚俭朴,行动极求自由,其出版物中,曾有一文曰《庄子解说中之道教》,文中极推崇老子,并谓老子堪作彼辈唯一无二之大师云。现在德国智识阶级中,几无一人不知老子。除老派外,又有所谓孔派,凡属国际青年团之人,几无一人不知孔子。该团每次开会,往往先读《论语》一节,颇似耶稣教徒之念《圣经》。至于演说,更屡次提及孔子,对于孔子文化所陶养之中国人,尤引为唯一无二之良友。”

    而吾国人以昌明东方文化为吾人之大任之念,乃油然以生。

    《东方文化与吾人之大任篇》(陈嘉异):“东方文化一语,其内涵之意义,决非仅如所谓国故之陈腐干枯。精密言之,实含有中国民族之精神或中国民族再兴之新生命之义蕴。所谓吾人之大任一语,乃对吾民族而言,非对一二先哲为言;抑非仅对吾民族而言,实对世界人类而言。以故吾人今日所以振兴东方文化之道,不在存古,乃在存中国。抑且进而存人类所以立于天壤之真面目,亦尚非保存国粹之说所得而自阈者也。”[2]

    又进而以儒家之根本精神,为解决今世人生问题之要义。

    《先秦政治思想史》(梁启超):“吾侪确信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,在有其精神生活;但吾侪又确信人类精神生活,不能离却物质生活而独自存在。吾侪又确信人类之物质生活,应以不妨害精神生活之发展为限度,太丰妨焉,太觳妨焉,应使人人皆为不丰不觳的平均享用,以助成精神生活之自由而向上。吾侪认儒家解答本问题,正以此为根本精神,于人生最为合理。”“吾侪今所欲讨论者,在现代科学昌明的物质状态之下,如何而能应用儒家之均安主义,使人人能在当时此地之环境中,得不丰不觳的物质生活实现而普及。换言之,则如何而能使吾中国人免蹈近百余年来欧美生计组织之覆辙,不至以物质生活问题之纠纷,妨害精神生活之向上。此吾侪对于本国乃至对于全人类之一大责任也。”

    其思想之冲突而相成,实一最奇幻之事也。

    文化非一端可罄,学术亦非一事可概。近人提倡孔、老哲学者,既由旧理想一变而为新理想,而研究考据之学者,又因交通之关系、物质之发展,亦阴受其赐,而有与世界各国学者共同研究之风。如殷虚之古甲骨,如汉、晋之木简,如敦煌石室之古写本,既自清季发见,而中外学者闻声相应,研寻考索所得,于古史事大有发明。故论者谓今日专门旧学之进步,实与群众普通旧学之退步为正比例,是亦一奇幻之事也。

    《最近二十年间中国旧学之进步》[3](抗父氏):“(一)殷商文字。光绪戊戌、己亥间,河南安阳县西北洹水崖岸为水所啮,土人得龟甲牛骨,上有古文字。估客携至京,为福山王懿荣所得。庚子秋,王殉难,所藏悉归丹徒刘铁云鹗。而洹水之虚,土人于农隙掘地,岁皆有得,亦归刘氏。光、宣间所出,则大半归于上虞罗叔言振玉。王氏所藏凡千余片,刘氏藏三千余片,罗氏藏二三万片。其余散在诸家者,当以万计。而驻彰德之某国牧师[4],所藏亦近万片。其拓墨影印成书者,有刘氏之《铁云藏龟》十册,罗氏之《殷虚书契》前编八卷后编二卷、《殷虚书契菁华》一卷、《铁云藏龟之余》一卷。后英人哈同复得刘氏所藏之一部八百片,印行《戬寿堂所藏殷虚文字》一卷。甲骨所刻,皆殷王室所卜祭祀伐征行幸田猎之事,其文字较比彝器尤古,且所裨益于文字学者尤大。(二)汉晋木简。实英印度政府官吏匈牙利人斯坦因博士(A.Stein)之所发掘。博士于光绪壬寅、癸卯间,曾游我国新疆天山南路,于和阗之南发掘古寺废址,得唐以前遗物甚夥。复于尼雅河之下流,获魏、晋间人所书木简四十枚。博士所著《于阗之故迹》(Ancient Khotan)中,曾揭其影本,法国沙畹教授(Ed.Chavannes)为之笺释。又于丁未、戊申间,复游新疆全土及甘肃西部,于敦煌西北长城遗址,发掘两汉人所书木简,约近千枚。复于尼雅河下流故址,得后汉人所书木简十余枚。于罗布淖尔东北海头故城,得魏、晋间木简百余枚,皆当时公牍文字及屯戍簿籍。其后日本大谷伯爵光瑞前后所派遣之西域探险队,仅于吐鲁番近侧,得魏、晋间木简三四枚而已。斯氏戊申年所得之木简,沙畹教授复为之考释,影印成书。罗君复与海宁王静安氏国维重加考订,于甲寅之春,印以行世,为《流沙坠简》三卷、《考释》三卷、《补遗》一卷、《附录》二卷。(三)敦煌千佛洞石室所藏古写书。石室之开,盖在光绪己亥、庚子之际,然至光绪季年尚未大显。至戊申岁,斯坦因博士与法国伯希和(P. Pelliot)先后至此,得六朝及隋、唐人所写卷子本书各数千卷,及古梵文、古波斯文及突厥、回鹘诸古国文字无算,始为我国人所知。其留在石室者,尚近万卷。后取归学部所立之京师图书馆。前后复经盗窃,散归私家者,亦数千卷。其中佛典居百之九,其四部书为我国宋以后所久佚者:经部则有未经天宝改字之古文《尚书孔氏传》及陆氏《尚书释文》、麋信《春秋穀梁传解释》、郑氏《论语注》、陆法言《切韵》;史部则有孔衍《春秋后语》,唐时西州、沙州诸图经,《慧超往五天竺国传》;子部则有《老子化胡经》《摩尼教经》《景教经》;集部则有《玄谣集》《杂曲子》及唐人通俗诗、小说各若干种而已。逸四部书之不重要者及大藏经论,尚不在此数,皆宋、元以后所未见也。罗氏就伯氏所寄之影本,写为《敦煌石室遗书》,排印行世。越一年,复印行其影本,为《石室秘宝》十五种。又十一年,癸丑,复刊行《鸣沙石室逸书》十八种。又五年戊午,刊行《鸣沙石室古籍丛残》三十种及《鸣沙石室佚书续编》四种。又四年,辛酉,伯氏复以陆法言《切韵》三种影本寄罗君,石印以行世。”

    又自民国初年农商部设立地质调查所,集中外地质学者,调查吾国之地史。而吾国未有史籍以前之器物,古始以来地层构造变化之状,亦渐可说明其系统,而治斯学者,且出所得与万国地质学者聚会而讨论焉。是亦前此讲学者之所未见,而实有所不迨者也。

    自清嘉庆中,英人玛礼逊来华传教,为耶稣教[5]传入中国之嚆矢。

    《欧美人于中国之文化事业》(日本山口升):“对于支那人最初宣传新教之教义者,有英国浸礼教会之玛尔斯门(Joshua Marshman)氏。其人生于澳门,为一美人之助手,尝费十六年之功,以汉文译《新约圣经》。然通常之说,则以1807年9月1日到广东之伦敦会之玛礼逊(Robert Morrisson)氏(1782——1834),为对支那宣传新教之嚆矢。”

    至道光中,五口通商,教士之来华者渐多,设立医院及学校,从事布教事业,其势渐轶于旧日天主教士之上。

    《欧美人于中国之文化事业》:“1843年,开第一回宣教师大会于香港,出席宣教师之数,仅15人。经二十年,至1865年,组织支那内地会,益进而宣传于内地。其时宣教师之数,达112名,教会正会员[6]至3 132名。1890年,开第三回宣教师大会于上海,其时宣教师之数,达1 296名,教会正会员共37 287名。”

    庚子义和团起,教会之进行虽似少挫,然辛丑议和之后,国人惩于前事,无敢非议耶教,甚且以入教求学,得受欧、美之文化为荣。而教会之势,乃炎炎日上。

    《欧美人于中国之文化事业》:“团匪事变,联军占领北京,两宫蒙尘。处排外官吏以严罚,偿以巨额之赔款,使支那人感觉吸收泰西新文化之必要,大促识者之觉醒。从来向低级之支那人试行布教之宣教师,于兹一变方针,乃为满足此等支那人之希望,爰以各教会之合同及各科学会之力,着手于支那之高等教育。1907年,于上海开新教百年纪念。据其报告,1905年,宣教师有3 445人,教会正会员有178 254人。”

    民国成立以来,教会之学者,渐进而居于政治教育之要地,其势益盛。据1918年之调查,其进步之速率及事业之广被,至可惊诧。

    《欧美人于中国之文化事业》:“1918年之新教大势如下:(一)布教关系。计外国宣教师5 961人,华人宣教师23 345人。外人驻在地944处,教会正会员312 970人,信徒654 658人。日曜学校4 301所,日曜学生210 397人,华人捐款846 787元。(二)学校关系。计大学校18所,大学学生772人;中学校228所,中学学生11 892人;初等小学校5 329所,初等小学生138 943人;高等小学校573所,高等小学生20 832人。师范学校119所,师范学生3 125人;神学校30所,神学生610人;实业学校32所,实业学生1 375人;幼稚园755所,幼稚园生3 497人;孤儿院38所,孤儿院生1 158人。外国男教师405人,外国女教师592人;中国男教师7 635人,中国女教师2 998人。(三)医疗关系。计外国男医士270人,外国女医士81人,外国看护妇162人,病院320所,注册诊病者3 285 067人。医学校21所,医学生男389人,女63人,华人捐款860 286元。”

    民国十一年,各地学生有非宗教同盟之举。

    《东方杂志·时事日志》:“民国十一年三月十六日,世界基督教学生同盟,定于本年四月一日在北京清华学校开第一次大会,同时上海方面,发生非宗教学生同盟大运动,发表宣言,通电全国学生。”

    而论者谓信仰基督教,视信仰近日各地新兴之社院等,犹为彼善于此。

    《评非宗教同盟》(梁启超):“现在弥漫中国的下等宗教,什么同善社、悟善社、五教道院等,其实狠猖獗。其势力大于基督教不知几十倍,其毒害是经过各个家庭,侵蚀到全国儿童的神圣情感。我们全国多数人在此等信仰状态之下,实在没有颜面和基督教徒争是非。”

    盖国事不宁,社会紊乱,国外之宗教,既挟其国力与其文化,乘我之隙而得我之民心。而迷信中国旧日之神教者,亦窃其法,欲假宗教之力,以弭人心之不安,是皆时势之所造成也。

    * * *

    [1] 《东方杂志》第十二卷第十号。

    [2] 《东方杂志》第十八卷第一号。

    [3] 《东方杂志》第十九卷第三号。

    [4] 本志编者按:即英人明义士(J.M.Menzies)君。

    [5] 即新教。

    [6] 受洗礼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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